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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度“助学 筑梦 铸人”优秀征文选登:哈尔滨没有冬天——机电学院 胡华华
发布人:邱冬青  发布时间:2015-05-29   浏览次数:274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每次读到纳兰这首词,总会慢慢如冰雪直入骨髓般触动内心,一遍遍将看似坚强的自己打败得脆弱无力,我,想起了2000多公里外的故乡。

翻过山,越过水,远离故乡来此求学,哈尔滨有风,有雪,冬天很冷,但在我心里哈尔滨好像是没有冬天的。

来哈尔滨那年,是2012的秋天,之后的冬季远在我未经历之前在同学的描述里已经将我冰封在零下一度。我清楚地记得我带着529块钱提着沉重的行李从火车站挤在摩肩擦踵的公交车上无助而小心翼翼的面孔,那是第一次离开家到外地,到学校安顿下后我就四处寻找赚钱的机会,因为那529块钱是我的全部家当,我得用它撑到能够拿到助学金的时候才能够吃饱肚子。就那样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段艰苦的日子,开启我的大学门。

拿到大红通知书那天,我已经激动地忘了打开它,而是狂奔出门去告诉在外干农活的父亲。

在我家水稻田找到了他,那时他在水稻田里忙活,由于他身材矮小,水稻将他掩盖的毫无痕迹,若不是他忙活的唏簌声和在水稻中的动静,我差点都看不见父亲,但激动的心情让我放声大喊:“爹,爹,你在哪呀,我考上大学了,你快出来看看。

好久,父亲才直起身,探着头疑惑地问:娃子,咋事啊,叫啥呀?

我压抑了一下自己:“爹,你看,我考上了哈工大,这是通知书,刚到的,快看。大红通知书在我手里晃动如鲜艳的花朵,令人心生摇曳。我高兴地在叫。

他,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低下头继续手头的农活。

笑容僵在我的脸上,手渐渐失去了力量,那通知书突然像变成一块巨石要将我压在地狱里。

我知道,我知道父亲为什么好像是无动于衷,漠不关心的样子。

除非是中国很好的大学,要不然你就别上了,咱家供不起了。父亲在母亲病床前低声的一句叹息的话,此刻一遍遍地在从通知书里跑进了我的耳朵里。

…………”字噎在嗓子里,都失去了蹦出来的动力。

过了会儿,他出现了田埂上,满身泥水,然后捧起田边的水洗了把脸。

他走到我身旁,坐了下来,点了支烟,父亲的佝偻老态的身体在烟雾里若隐若现,这味道,是父亲的味道。

我不敢说话了,静静地等待父亲决定生死的意见。

我只是等着,可父亲并没有张口的意思,眉头紧锁,面容没有表情,只是一口一口吞吐着烟卷。

想想家里的现状,和父亲现在为难的样子,很艰难地说出了想让父亲能够感到安慰的话。

  

爹,要不然我还是不念了吧,我留下来帮你干活。

娃子,谁让你留下来干活了,好好给我读书去。爹终于松弛了眉头,有了一点强挤的笑容。

爹,那咱家……我妈刚出医院,奶奶还病在床上呢,还有前几天表叔又来催…...”

谁让你管恁么多了父亲打断我的话:“这都不用你担心。

那学费怎么办?

学费,我都给你办好了,只是生活费不太多,你先用着,剩下的爹再想办法,别担心太多,好好念你的书就行了。他吐了一口烟,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样子。

哪里来的钱,妈的医药费还没付清呢,表叔的钱都欠好几年了我很不解。

我说你都别管了,管那么多是你的事嘛,都告诉你安心读书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来弄。父亲拿出他一家之主的不可冒犯的语气。

我不敢再说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鼻子酸酸的,我转过身去,不敢让父亲看见我快留下来的眼泪。

  

后来,坐在火车上,一天一夜,我一点不敢困,睁大眼睛,抱紧自己的书包,那里面全是父亲脸面和人情换来的学费。

发助学金的那天,导员把我们叫去,每人发了一套羽绒服,那也是我整个冬天唯一的一套羽绒服了,那天我穿着它,到公寓下的报亭给家里打电话,告诉父亲这个消息,那边传来了父亲母亲交流对话的声音,我听得出那声音里的欣慰和开心。

母亲问我冷不冷,我摸了摸身上崭新的羽绒服,温暖地笑了起来。

第一学期,我依靠助学金缓解了生活的窘境,找了3份家教,每晚都忙到深夜才能回到宿舍;从来不敢偷懒,要不然就会饿了肚子。虽然助学金的金额有限,但如果没有这份雪中送炭般的温暖,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渡过那段艰难的日子。现在想起来,依旧是满满的暖意浮在心头。

山一程,水一程,风一更,雪一更,哈尔滨已然零下二十度,但哈尔滨是没有冬天的,一直如此,在我心中。